按理说，办公室里是禁止聚众“蛐蛐”老板的。除非忍不住。

当我们得知果壳CEO姬十三花三万五买了一条裤子后，所有人都忍不住问他：这条裤子神奇在哪儿？难道纯是为了穿出去“体面”吗？

直到老板自豪地晒出了订单截图：这是一条外骨骼软壳裤，并且给我们罗列了好几条购买理由。你别说，老板这么做确实有他的道理。

从科幻走进现实，得有定义产品的人

 

说实话，听完老板的理由，有些打破我们以往对“外骨骼”的认知。毕竟普通人如对于“外骨骼”的印象，大都还停留在科幻作品里。脑海里浮现的是外骨骼大多厚重、配置体现力量感的“液压缸”造型。大型机械的复杂锻造工艺让它们看上去“坚不可摧”。

科幻片里常见的造型丨图虫

人们对它的外形、功能的想象就一直在科幻作品里“迭代”着。直到有一天，科幻和现实交汇了：2019年，一款名为《死亡搁浅》的游戏面世，游戏主角患有肢体接触恐惧症，但穿上外骨骼，当起了送货员，送货运物修桥修路，啥都能干；游戏发行一年后，上海街头出现了身穿外骨骼的外卖员，背着一百多斤重的外卖箱，行走爬楼“来去如风”；再往前，早在2014年，就有一位下肢瘫痪的少年接入“机械外甲”为世界杯开球。

另外，在泛工业领域像送外卖这样的搬运场景里，机器目前难以替代真人完成复杂度、灵活度更高的搬运、分拣、安装工作。即便是汽车制造这样自动化程度高的行业，也在总装环节引入外骨骼设备。

外骨骼根据应用场景及支持的器官不同，分化出全身外骨骼、上肢外骨骼、下肢外骨骼和腰部外骨骼、单关节外骨骼，以及全新技术路径的软体外骨骼。一般来说，产品越重工，为人提供的支撑越大，人对产品的依赖程度越高；轻质产品适合自主性更高的人群，更能进入消费级市场。

 

即便工业和医疗市场已经验证了对外骨骼的需求，但消费级产品是另一套逻辑。

看起来，从医疗级到消费级，技术上从复杂变简单了，产品好做了。比如针对偏瘫患者的康复外骨骼难在控制系统，涉及到多传感器融合、重心调节、多自由度协调等技术难点。但是，这部分人群下肢没有知觉，人机交互反而简单。肢体越是灵活，越会增加人机交互的复杂性。用户群体、产品形态的变化会衍生出全新问题。

所以将外骨骼做进软壳裤里，是构型上的全新产品。这样的创新和突破，会让它承担很多产品本身之外的“任务”，包括对消费市场的试探，以及对未来产品设计的探索。毕竟，这是进入大众视野里的第一款尝试量产的消费级外骨骼产品。

 

一个巧妙的结合

 

正如姬十三在视频中提到的，始祖鸟前沿概念团队（Advanced Concepts Team）的一段采访，让果壳团队印象非常深刻。

当该团队研究与工程经理Cam Stuart被问到“没有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经验怎么做这样一个项目？”时，他是这样回答的：“拆解这个问题后，其实回到了我们擅长的领域——我们的用户，那些热爱户外的人，他们会遇到哪些难题，我们怎么帮他们一个又一个地克服。”

前沿概念团队由科学家、工程师、设计师、运动员组成。始祖鸟关于户外运动与前沿科技碰撞的火花，大多出自这里。

将时间追溯到2002年，始祖鸟运动员Craig DeMartino 在一次攀登事故中失去了右侧小腿，无奈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专门为攀登设计的假肢。Craig求助前沿概念团队，后者协助设计师研发了一种模仿山羊腿的假肢原型，让心怀高山的Craig得以继续攀登。

山羊腿假肢

当创业公司SKIP（前身来自Google X实验室）希望为其研发的外骨骼系统找一个“完美承载”时，他们找到始祖鸟，并称其是“唯一一家”符合所有需求的合作伙伴。不仅是因为始祖鸟过往一直展现出了在户外装备包括材料、工艺、设计、功能上的极致追求和创新，还拥有丰富的前沿科技研发经验和能力。

最终，他们用擅长在壮美峭壁间攀登的 “岩羊”（Mountain Goat）为灵感为这款软壳裤命名。

 

外骨骼设备，将其拆分来看，有“可穿戴”和“智能”两个特征，是一个既要满足人体工学设计要求，又要具备与人体交互功能的设备。

MO/GO™外骨骼软壳裤以Gamma Pant为基底，再结合单侧仅重900g的碳纤维外骨骼结构组成。碳纤维结构固定在软壳裤内，每一边有两个类似护腕的卡扣，用来调整外骨骼的合身度。驱动外骨骼的电机装在裤子的膝盖外侧。用户能通过加减档调整支撑力度，也能拆卸掉配件让其变回普通的软壳裤，或仅为单边提供动力。

 

在挑剔的户外爱好者眼里，始祖鸟的确让一条外骨骼软壳裤在服装设计和功能之间找到了最佳平衡。

包括Fast Company 在内的外媒如此评价试穿体验：“外骨骼结构隐藏得很好”、“不像有些产品就是髋部支架套在裤子外面”、“调整外骨骼的护腕结构穿着很舒适，但看起来却不明显。”

无论一个外骨骼结构多么轻巧，它都得具备传感器、控制器（就像人体的中枢神经系统，接收来自生理传感器的感觉反馈，并根据人的意图操作驱动系统）、驱动器（执行）、动力系统，才能真正与人体交互。

MO/GO™上的膝关节驱动器做得非常精巧。这源于团队通过不断的技术改进和测试，最终研发了一种电机，重量为市面上现有产品的一半。在减少设备重量的同时，也提高了系统的灵活性。

AI和运动结合的一大应用就是运动监测。我们看到市面上运动模仿网络、肌肉协调网络等各种“人类模型”都在让算法变得越来越聪明，目前AI能做到适应性——从用户选择既定的运动模式，到运动监测因人而异；和预测性——设备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点提供助力。

外骨骼和软壳裤的结合非常“巧妙”。外骨骼必须有对人体发力的锚点，软壳裤则集成了这些固定点。在保证外骨骼与软壳裤结合满足轻便、舒适等穿着需求的同时，又等到各项技术逐渐成熟，比如电机趋于小型化、电池续航增加、AI具备泛化能力，并汇集在一个交叉点上，这些是轻便化外骨骼产品推向市场的前提。

 

与此同时，始祖鸟全能的团队和产品化能力，赋予一个概念性产品落地的可能性。如果你翻看专利和论文，那些停留在“原型”阶段的外骨骼形态，更是五花八门。

官方测试中，MO/GO™在爬坡时，可以为穿戴者提供约40%的力量辅助；在下坡时，能有效减轻膝盖的负担。测试者的真实佩戴反馈是这样的，“爬坡时，一股力量支撑我的股四头肌与腘绳肌，为了保持平衡，还有一股力量锚定在脚踝上。下楼梯时，对膝盖有支撑感。”同时MO/GO™会和佩戴者不断“磨合”，提高适配度。

 

一切的根基，还是因为知道用户要什么

 

在始祖鸟拍摄的纪录片里，一行人穿着外骨骼软壳裤爬山。等到山顶时，一位看起来不太年轻的佩戴者说：“你们知道吗，我在20年前，曾经攀登过这座山。”

 

始祖鸟一直清楚用户的需求是什么，他们希望在行进和攀登中，始终与大自然保持连接。就从这些热爱户外的人群出发，始祖鸟创造性地定义了一款消费级的外骨骼产品。就像之前所说，更大的意义在于这是一次对消费市场的试探，以及对未来产品设计的探索。

市场已经给予了热烈的反馈，而它将如何影响未来外骨骼产品的设计，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始祖鸟的确做了一次既大胆又有前瞻性的跨界尝试。

那么，未来的可穿戴外骨骼会是什么样？

有人说，它可以像“安全帽”，需要就戴，用完就摘。我问过姬十三同样的问题，他说就应该像衣服一样穿在身上，”如果有增加阻力的功能，就能穿着锻炼了，前提是足够轻便，功能也更加成熟。”

回想一下，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人类增强”的时代，只不过一些产品早已稀松平常。比如智能手机，比如AI，比如混合现实头显，比如加了助听器模式的AirPods。也只有这些产品变得稀松平常时，我们的生活才会被深刻改变。

2019年《死亡搁浅》里的外骨骼在设计上逐渐有了“功能性”和“实用性”考虑，哪怕是游戏里的外骨骼，也不光是去追求“工业美学”了。游戏里的速度骨架、力量骨架和全地形骨架，对应奔跑、运动、攀爬。它们甚至不像以往的科幻作品里，动不动就靠核能供电，充电时还得去充电点去。你看，代表最极致的科幻愿景，也是与现实科技交织在一起，互相影响着彼此。

MO/GO™外骨骼软壳裤是“务实”的，始祖鸟的初心就是让热爱户外的人，一直走向高山，用科技的方式减轻他们的身体负担。它同时也是“前瞻性”的，这个产品将外骨骼形态从机械飞升精巧到单一关节，也许真的能成为今天很多普通人能“摸到”的“人体增强”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