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Mark C. Taylor | Nature 472, 261 (2011))美国,还有其他很多国家的博士教育体制都是不健全的,不利于人才的培养和发展,需要彻底改革。 很多专业都是这样,学生读得越久就越就不了业,到头来正好被导师收为廉价劳动力。其实,一个东西光学就要学12年,你就是把它学出来了,社会上能让你用这种技能的地方也没多少。
博士培养现状
绝大多数的博士项目都还用着中世纪欧洲大学的“门徒制”:徒弟由师傅领着,师傅怎么做,徒弟依样儿学。现在,徒弟的数量大大超过了师傅。1970年代财政预算缩减,大批教师离职,但高校照样招那么多研究生,因为实验室里要人干活儿、课堂上要人讲课,人手不够,全靠研究生来凑。可是一旦这些研究生把书读完,学校里是没有位置留给他们的。
高校的财政压力也越来越沉。比方说在美国,大部分院校都还没摆脱2008年金融危机的阴影——估计是摆脱不了了。州政府和联邦政府的拨款也在减少,高校能够开设的博士项目也越来越少。不过,这也有好的一面:国家预算也好、私人捐助也罢,资源就那么一点,还在不断减少,大家都去抢,这就迫使院校在博士培养上做出改变,由不得他们喜欢不喜欢。
改的话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推倒重建,要么就干脆推倒。
博士培养:改革与挑战
推倒重建的话,课程设置和管理模式都有必要进行调整。原因之一是有很多博士项目都太过专业,范围集中到那么一点,偏于理论,脱离现实,学生根本培养不到位。要在工作和研究上取得进展,专业是必须的,只是抬头看看,学得越专、懂的越少的人比比皆是。过于专业的结果就是只能跟同专业、同小专业、同小小专业的人来往。许多研究员跟系里的同事说话都费劲,跨部门跨学科交流简直不可能。
- 改变管理模式
要想在21世纪把博士培养继续下去,院校需要制定新的培养方案,打通学科之间的关节,把一座座孤岛联系起来,促进跨学科的研究与互动。博士培养的课程设置要以社会现实为导向,解决实际问题,比方说, “如何满足不断增长的人口对净水资源的需求” 。
但是,院方自己大步走向改革不大可能——教育在传统的路上走得太远,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这就需要学生、教育管理机构、学校董事会,还有社会各界热心人士共同努力,一起把他拉回来,督促院方进行改革。还要注意,高校关起门来自个儿调整是没用的,一定要把整个教育体系连根拔起,从源头上整治才能收到成效。
- 精简培养项目
现行制度下,院校的博士招生数量以及博士研究项目的科研实力是跟高校排名挂钩的。为了争取排名靠前,获得尽可能多的企业赞助,院校自然是拼命多设博士招生点,其结果就是培养了一大批根本没处用的博士。
这个问题其实也好解决,把没用的和用不上的博士项目废除即可。至于一个项目有没有用、该不该废,应当在咨询相关教职人员、听取热心人士的专业意见之后,由教育管理机构做出最终评判。
为了保证改革顺利进行,各大院校应当从争抢座次的恶性竞争中抽离出来,共同搭建有助于开展教学合作、资源共享的基础和措施。不必硬撑着门面把所有专业都开齐设全,院校就能集中力量发展优势学科,与合作院校形成资源互补。现在网络和通讯技术这么发达,院校间可以不受地域限制展开交流与合作。
- 建立导师小组
那些保留下来的博士项目并在一起,由院方组建的博士生导师小组统一管理。博导小组成员分为常任博导和轮值博导,常任博导由本校教授担任,是导师组的核心成员,轮值导师则由外聘专家组成。这样一来,不但精简了博士项目,教授的席位也不用虚设那么许多。
成立导师组之后,单个学生能分到的导师就变多了。不仅如此,这些导师都是来自不同领域、不同专业的人,被这样一个导师组带着,学生的涉猎自然会拓展开来。这种做法必然遭到教师的抗议。不过,当院校因为财政紧张开始裁员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接受现实,参与到这一过程中来。
美国的高等教育长期以来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但这个优势正在缩短。科技改变了传媒和出版,改变了金融局势,现在,教育领域也开始受到技术的冲击。在接下来的几年,全球竞争会愈演愈烈,这价值几十亿美元的教育市场必将成为各国争抢的对象。到时候,拼财力美国高校绝对赢不了。
不止博士教育,高等教育的各个层面都需要改革。改革必须从高层开始,自上而下一级一级过渡下来,最后彻底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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